财政刺激再添变数 多方呼吁尽快启动欧洲复苏基金计划

在新冠肺炎疫情反弹或将导致欧洲经济出现二次衰退的背景之下，波兰、匈牙利对欧盟有史以来最大财政预算和复苏基金计划的否决，已经招致许多欧洲领导人的批评和质疑。包括德国、法国、西班牙、罗马尼亚、欧洲央行、欧洲议会以及欧盟等多位欧洲决策者纷纷发声，呼吁欧盟应尽快启动已规划的欧洲复苏基金计划。波兰政府发言人表示，波兰总理莫拉维克将在布达佩斯与匈牙利总理欧尔班会面，主要议题将是“欧盟正在进行的预算谈判”。许多欧盟外交官认为，如果欧洲复苏基金计划没有如期启动，意大利、西班牙、希腊和法国等几个国家将受到较大影响。

2020年初以来，为了协助成员国应对新冠疫情冲击，欧洲央行已采取前所未有的行动维持信贷流动，包括提供银行业超低成本贷款等。在积极的货币刺激几近极限之下，欧洲财政“发力”被给予厚望。欧盟委员会、欧洲议会和欧盟27个成员国此前经历长时间拉锯谈判，才就欧盟史上最大的财政方案达成一致，该财政方案旨在缓解新冠疫情带来的巨大经济冲击。然而，波兰、匈牙利却以“法治条款”为由，对该计划给予否决。由此，欧洲这项备受期待的财政刺激计划再添变数。目前来看，欧盟内部支持复苏基金计划的成员国仍是多数，但欧洲将如何破解政治僵局、尽快启动复苏基金计划，仍不得而知。

“法治机制”引发政治僵局

在英国脱欧、新冠肺炎疫情等多重因素影响之下，欧洲经济和欧洲一体化都到了一个关键时刻。在欧盟成员国就欧盟2021年至2027年的长期预算和欧洲复苏基金达成一致之后，欧盟成员国的谈判代表与欧洲议会也就此达成一致。然而，在欧洲议会几个主要党团及不少成员国的要求下，欧盟在预算拨款上加入“法治机制”，即如果有成员国被认为在法治、民主、自由、司法独立等方面违反欧盟的民主自由价值观，除了现时一些制裁措施，例如暂停成员国在政策决策的投票权外，还可以停止向那个成员国拨款。

波兰和匈牙利此前以反对“法治机制”为由，否决了欧盟长期预算。匈牙利总理欧尔班表示，在近年来有关移民问题的辩论中，法治已经从法律角度转变为一种政治和意识形态武器。他说，在没有客观标准和法律补救可能性的情况下，任何旨在惩罚成员国的程序都不应以此为基础。他还说，将经济和金融问题与政治辩论捆绑在一起，将是一个严重的错误，会破坏欧洲的团结。

分析人士表示，波兰和匈牙利在民主自由的价值观上，跟西欧传统民主国家有所不同，两者出现分歧也在所难免。“法治机制”只需要多数成员国同意就可以通过，虽然波兰和匈牙利投了反对票，但无法阻止条款得到通过。不过，在这次的预算草案投票中，波兰和匈牙利行使了否决权。如果有欧盟成员国否决，欧盟长期预算就不能通过，这也将威胁到欧洲复苏基金计划能否顺利实施。

多方发声支持欧洲复苏计划

近期，多位欧洲领导人密集表态，呼吁尽快启动欧洲复苏基金计划。欧盟经济委员会委员真蒂洛尼呼吁，成员国在这个关键时刻应当对本国公民和所有欧洲人表现出强烈的责任感，让欧洲复苏计划顺利实施。欧盟负责经济事务的副主席东布罗夫斯基也表示，需要就复苏方案迅速达成政治协议，这样才能提供金融扶助，帮助欧洲渡过这场危机。

罗马尼亚总理奥尔班谴责匈牙利和波兰阻止欧盟长期预算和欧洲复苏基金计划，他警告称，这威胁到了欧洲大陆亟须的经济援助。“因为你不同意法治与使用欧洲资金之间的联系而不同意(预算)方案，是不可接受的，因为所有欧盟国家都应尊重法治。”他说，“这种态度不利于整个欧洲，也不利于波兰和匈牙利公民的利益。”他认为应“尽快”达成协议。西班牙经济部长卡尔维诺表示，她希望欧盟的复苏计划不会被推迟，西班牙打算充分利用欧盟的援助计划，并预计该计划将尽快开始实施。

欧洲央行行长拉加德也呼吁，欧盟应“刻不容缓”启动已规划的疫情复苏基金。她表示，“下一代欧盟”振兴方案应刻不容缓开始实施方案提供的额外资源，可让扩张性财政政策更容易推出，尤其是在那些财政空间有限的欧元国。“把欧盟的钱给我们，别的我们不管。”欧洲议会财政委员会成员弗洛尹德表示。法国表示，根据欧盟的一项“加强合作”的法律规定——该条款允许在其他国家反对的情况下，至少有9个国家组成的团体就可以寻求一个联合项目。这意味着欧盟可能会在没有波兰和匈牙利参与的情况下，继续推进复苏基金计划。而荷兰则暗示，可能推进一项政府间条约，将波兰和匈牙利排除在外。不过，欧盟外交官们表示，这两项都不是最佳选择。欧盟目前需要时间来破解政治僵局，但在新冠疫情重压经济之下，欧盟缺乏的恰恰是时间。